孩子放學后,同她聊學校的事,她說起一件頗有意思的事情。
上課的時候,某老師走到一名正開著小差的學生身邊。這位學生看到老師后,就主動地奉上手板心讓老師打。老師盯著學生好久,終究沒有去打他的手板心。
在孩子看來,只覺得那頑皮的學生主動奉上手板心的舉動很是好笑。課后,同學們都在笑這個頑皮的學生,居然主動讓老師“打”。
我告訴孩子,當時,某老師心里一定覺得很悲哀,他心里一定在想:難道我在學生的心目中就是這樣的老師—一位愛打人的老師?孩子表現出一副無法理解的神情。
孩子做作業去了,我靜靜的坐著,想著這件事。因為自己也做過二十年的老師,也碰到過這樣的情況。
其實,學生有如此舉動,全都是老師自己惹的禍。如果我們不經常打學生的手板,如果學生不經常被我們打手板,他們會有這樣的行為嗎?意識支配行為。違反紀律,做得不好,應該打手板,被打習慣了,打吧。這種種意識深刻地印在學生的腦海里,在一碰到適合的時機,伸出手板來已經成為“條件反射”。
碰到這樣的現象,我們沒有理由去怪學生,而應該去反省自己。
老師打學生手板心的現象,不是偶爾為之,也不是某個老師的行為,在學校廣泛的存在著。我不否認,自己也曾這樣干過。
有時,一節課里,居然會碰上三兩起這樣的事情。一邊是陰著臉的老師,一邊是委屈的學生,看著看著,自己都覺得不是味。
打吧,替學生委屈;不打吧,學生不聽話完不成教學任務,替老師憋屈。學生被打手板心,他會覺得不光彩,全班同學都看著被打,心里能好受嗎?再說,打重了,痛——能好受嗎?其實作為老師,心里比學生被打還難受,用打學生手板心的方式,是“無能”的表現,讓學生看到——老師不行了,他要打人了,他再沒有別的辦法了。
事實證明,當我們用上了打這種手段,確實是表示自己“黔驢技窮”了。很多老師表示,拿一些頑皮搗蛋的學生硬是沒有其他辦法了,只有用打!
反過來,打也不能起到什么作用,除了怕打的人之外。更多被打的人,往往是那種不怕打的人,往往是那種打也不起作用的人。老師打成習慣了,學生也就成習慣了。打,甚至還有副作用——助長了學生不完成任務的心理——因為最多就是被打,因為已經不怕被打,因為在老師手里沒有比打更有利的武器了!
想到這里,我突然間想起前段時間看過的一個有關教育藝術的小故事。
一個老人家在家里安心寫著東西,可是有一天,3個男孩子放學后在他的房前將幾個破垃圾桶踢來踢去,玩得很開心。老人受不了這種噪音,便出去跟他們說道,“我很喜歡看你們踢桶玩,如果你們每天來玩,我給你們每人每天1塊錢?!?個男孩聽了很高興,踢得更來勁。3天之后,老人對他們說,“通貨膨脹使我的收入減少了一半,所以今后只能給你們5毛錢了”。男孩子們很不高興。1個星期后,老人愁眉苦臉的跟他們說,“我最近沒有收到養老金匯款,對不起,每天只能給你們兩毛錢了?!薄皟擅X?”一個小男孩有些生氣,“我們不會為了區區兩毛錢來踢桶給你看的,不干了!”
從此以后,老人過上了安靜的日子。
我們無法不佩服這位老人的處理藝術。假如他不是這樣巧妙的“勸離”了孩子,而是加以呵斥和批評,他很可能會與孩子較起勁來,這件事情也許會變得更糟。
對老師來說,這種教育的藝術更需要。當我們面對學生的不聽話或其他問題時,應該有比打手板心更好的解決辦法。換一句話來說,教育的本質在于引正,而不是在于罰與不罰,對于教育過程中的懲罰問題,學校和老師真正要做到“手中有尺,心中有戒?!?如何做到“手握戒尺不逾矩”才是當前教育工作者更需要思考的。
手中有尺,就是要注意方式方法,自己做事有標準,懲戒學生有尺度。心中有戒,就不會意氣用事,就不會以任何理由放棄對孩子們的責任!愿所有老師都用好手中的戒尺,謹記“心有戒,手有尺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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